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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三章 阮家覆滅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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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:2013-2-20 22:55:31 本章字數:10803

“穆玉涵,你敢。”婉芯知道她那麽多的秘密,絕對不能夠留在這裏,還是留在穆玉涵的眼前。以她的心思,定然是想問出更多的對自己不利的事情,斬釘截鐵,毫無商量之意:“婉芯是本宮的丫頭,本宮帶她一起有何不可?”

“丹鑫,你放心的回去,本君一定會給你求情,力保阮家無事。”淩旭清這個時候也不忘開口,塑造出自己深情無比的模樣。

淩旭風呵呵大笑兩聲,感慨無比:“幸虧本君今日特地過來一趟,不然錯過了今日的好戲,豈不是要抱憾終身?大哥,臣弟不得不要懷疑你看人的眼光了,居然會喜歡上心思如此歹毒的女子,幸虧你沒有娶她回去,否則不就是宅無寧日?只是現在倒是苦了三弟,事到如今,你還要護著他,不顧及你與三弟之間的兄弟之情嗎?”

“本君的事情與你無關。”淩旭清板著一張臉,顏色陰冷的看著一臉邪笑的淩旭風,沈聲訓斥道。

水含香心裏有些不樂意了,緩緩的站起身體,歡顏一笑,道:“清君殿下言重了,夫君也不過是看中兄弟之間的感情,您說這話,倒是生分了。”

淩旭清冷哼一聲,不再言語,目光再次的落到阮丹鑫的身上,充滿柔情。

阮丹鑫眼光很是木然,迎向淩旭清。嘴角勾起一絲無奈的笑容,精神恍惚,道:“本宮何德何能,讓清君殿下親眼有加,若是做戲,就此罷了,現在已經沒有必要繼續演戲。”

婉芯望著已經頹廢的阮丹鑫,心中鬥爭十分的激烈。今日的情形她也是看到了,阮家能不能過了這一關還是個未知之數,就算是僥幸逃過一劫,這以後在竹君府中也沒有了立足之力,她也該為自己好好的謀算一番。雙手在袖中緊緊的握起,一絲堅定在眼中閃過。

穆玉涵卻不願意再看到任何的變數,眼下還是快刀斬亂麻比較的好。兵貴神速,若是讓阮家得到了消息,功虧一簣就不是她願意見到的。迎上淩旭堯毫無波瀾的雙眼,口氣中帶著一絲堅定,道:“有關和瑞郡主,事關重大,還是請閣主親自處理的好。”13840041

李長海知道今日的事情已經到了落下帷幕的時間,他倒也是不便多留,輕輕的一甩佛塵,站起來,道:“時辰不早,奴才也該回宮,就與竹君一道入宮就是。”

淩旭堯看著穆玉涵,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,可惜卻比哭還難看。微微頷首,轉身離開。

李長海對著淩旭清、淩旭風微微的彎下腰,“奴才告退。”說完轉身,跟隨著淩旭堯的腳步。

“你們都散了吧。”府中幾個主子都跪在地上,發話的倒是穆玉涵這個‘客人’。只是沒有人覺得這個並不妥當,眼光在廳中掃視一番,魚貫而出。

低下頭顱,對著三人感激道:“今日的事情麻煩三位,讓你們看笑話了,改日定然設宴款待,當面表示歉意。”完全以主人的身份自居,坦然自若。

淩旭風的一雙桃花眼已經笑得瞇成一條縫隙,口氣更是輕佻無比,道:“涵兒,本君對你的興趣愈發的深了,這可如何是好呢?”

水含香的臉色陡然一變,她深知淩旭風的秉性,眼中一向只有美女。想著穆玉涵是淩旭堯帶回來的人,原本雖有一絲擔憂,卻是沒有放在心上,可惜聽到此刻的話語,心中終究不安。

淩旭風一直盯著穆玉涵,倒是沒有察覺到淩旭清那一瞬間的變化,眼神犀利,一閃而過。

心中煩躁不已,不耐道:“更深露重,本君先行回府。”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,完全沒有了做戲的意味。

淩旭風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精光,瞥了一眼癱坐在地上,頹廢無比的阮丹鑫,冷冷一笑:“看來本君的嫂子很快就要換人,皇城中倒是要熱鬧一番。”

阮丹鑫心中一痛,心中了悟淩旭風的意思。她這一倒,臺,阮家是必要受到牽連,就是不知道閣主會如何的處置。阮家在朝中的勢力,尤其是武將中的影響力是極大的,所以淩旭堯並沒有費多大的心思就能夠在皇城中站穩腳步。

阮大將軍府與竹君府唇亡齒寒,按理說,即便淩旭堯知道了這件事情,為了他的地位,也要忍氣吞聲。可惜,淩旭堯的態度完全就不是他應該表現的那樣,似乎完全沒有把阮府的重要性放在眼中,更重要的是,發生這樣的事情,居然沒有屏退旁人,怕是明天大街上就是她阮丹鑫殘害皇嗣的謠言。

這件事情的確是她的不對,可是追殺南宮雪,這件事情她還沒有來得及安排,根本就是別人栽贓嫁禍,但是那根銀針千真萬確就是她阮家獨有的。穆玉涵是從哪兒得來的?難不成是爹爹知道了府中發生的事情,沒有通知自己,直接動手了?若是那樣,整個阮府怕是真的會有血光之災。

更別說勾引淩旭清,在淩旭風府中安插細作了。

這次真的是要聽天由命了。

“殿下,時辰不早了,還有府中的林飄飄,還是趁早的查清楚了比較好。”水含香低著頭,輕聲提醒道。

淩旭風很是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,應聲道:“夫人說的是,本君府中雖然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,但是想到臥榻之旁躺著的人居然是別人送來的大禮,本君有些承受不起,還是趁早的解決的好。”邪魅的笑容掛在臉上,看著穆玉涵,似是交代,道:“本君就期待著下次的登門拜訪了。”

穆玉涵唇畔帶著一絲笑容,淡然道:“風君言重,竹君殿下定然是很歡迎風君殿下的。隨時都是可以,只是怕風君舍不得那熱鬧之處的柔媚女子。”

“那些人怎能跟涵兒姑娘想比,本君不再叨擾,改日再登門拜訪。”話音剛落,就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。

水含香面色有些蒼白,不好意思的笑笑,緊跟在淩旭風的身後。

紫鳳廳中已經空空蕩蕩,時不時竄過一陣陣的微風,雖是初夏時節,依舊帶著一絲寒氣,讓人不寒而栗。

在一旁的凳子上坦然坐下,口氣很是冷厲,道:“你們兩個先滾下去,殿下回來之後定會處理。”

二人相互攙扶著,慢慢站起,面面相覷,彎著腰亦步亦趨的退出去。

“無鸞,送婉芯姑娘到勁竹園,還有……”眼神朝著內室瞥去。

無鸞立即就明白了穆玉涵的意思,轉身走進內室,將裏面的二人領了出來,扯著婉芯的衣領,離開了紫鳳廳。

阮丹鑫擡起頭,望著跟前雲淡風輕的穆玉涵,冷笑不已,責問道:“穆玉涵,其實本宮早就應該小心防範你,早在本宮見到你的畫像的時候,就應該派人去殺了你。”胳膊擡起,指著穆玉涵,口氣惡毒。

“畫像?”穆玉涵不明白阮丹鑫的意思,不以為意,道:“自作孽不可活,若不是你作孽太多,三年前的舊賬被人翻起,又豈會落得如斯下場,你心存善念,不對如煙做出那樣喪心病狂的事來,也不會讓人有機,可乘。”人在做,天在看,因果循環,冥冥中自有天意。

阮丹鑫自知阮府前途未知,但是這一次她已經是泥菩薩過江——自身難保,聽到穆玉涵的話語,冷哼一聲,“本宮貴為和瑞郡主,就算了害了如煙又能如何,竹君府正是因為本宮的存在,才能夠在皇城中站穩腳步。本宮不知道你在謀算些什麽,不過今天的事情已經發生,阮府已經被牽扯其中,不過閣主如何處置,竹君府一蹶不振都是既定的事實。”

的確如阮丹鑫所說,若是阮府因為這次的事情禍及滿門,傷害最大的就是淩旭堯,乍然下失了阮府的助力,他就等同於失去了競爭下任閣主的機會。另一方面就算阮府沒有就此倒下,因為阮丹鑫的事情,定然也是心有不甘,不再支持淩旭堯。無論如何,就目前的形勢而言,不論如何,淩旭堯註定是輸家。

不過穆玉涵自然是不會這麽想,淩旭堯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,若是連這一點事情都辦不好,他當初也不會放心的遠離,身處於千裏之外的大雲朝。淺淺一笑,道:“郡主,這些事情已經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了,你還是好好的祈禱,阮府這些年並沒有做出什麽傷天害理之事,否則閣主借題發揮,你的母家也再就沒有了立足之地。”

“不勞郡主憂心,竹君定然會處置好的,出了這樣的事情,閣主定然也會心疼自己的兒子,終究他是無辜的的,因禍得福,不少人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呢?”言笑晏晏,將阮丹鑫最後一絲希望掐滅,話鋒一轉,像是剛剛想起,臉上帶著一絲歉意,道:“剛剛忘記告訴你一聲,你身邊的那幾個暗衛,因為涉嫌查探竹君府的機密事件,已經被當成刺客處理,除一人幸存,別人都是吞毒自盡,涵兒不明白,他們是做了什麽虧心事,要畏罪自殺嗎?”

“穆玉涵,你欺人太甚。”阮丹鑫忽然站起身來,因為她這會兒一直是癱坐的,反而沒有麻木之感。

那些暗衛自從她嫁入竹君府,就一直跟隨在她的身邊,為她辦事,立下了不少的汗馬功勞,忽聞噩耗,心中不免難受,對穆玉涵的厭惡達到了一個高峰,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她這個礙眼的、讓自己墜入地獄的罪魁禍首。

經過一晚的折騰,她那精致的妝容早已經雲開,就連一早紋絲不動的發髻也是稍稍的散開,很是淩亂。目露兇光,竟是猙獰無比。身體站定,五指成抓,朝著穆玉涵襲來。

冷冷一笑,身體向旁邊一閃,在阮丹鑫腰下三寸之處狠狠一擊。就看到阮丹鑫的胳膊無力的垂下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惱怒不已。驚詫道:“你居然會武功?”那日的事情她並未看到,聽到別人的回稟,認為只是一個巧合而已,穆玉涵的身體很是嬌小,哪會有那麽大的氣力?如今看來,真的是自己輕敵了。

穆玉涵莞爾一笑,不以為然,道:“你這個當家主母都能出手傷人,為何涵兒不能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呢?”

知道自己傷不了穆玉涵,阮丹鑫倒也沒有了出手的打算,引來附近的護院就不好了,到時候還不知道要被摁上一個什麽樣的罪名。為弄清楚發生的事情,不得不按捺住,強壓下怒氣,道:“清君和風君都是你故意安排來對付本宮的?”

穆玉涵露出一個很是無辜的笑容,不明所以,接口道:“涵兒不明白郡主的意思呢?涵兒只不過是竹君府的一位客人而已,哪能有什麽手段讓兩位殿下聽命於涵兒呢,郡主太看重了。”還沒有到塵埃落定的時候,她定然是不會說漏嘴,讓別人有機可乘的。

“難道不是嗎?之前都是好好的,自從你來了之後,竹君府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不是你從中搗亂又會是誰?水含香不好好的打理風君府中的事情,對三年前的事情忽然有了興趣,還是與她沒有關系的竹君府?”

穆玉涵看著阮丹鑫的雙眼,閃過了一絲奚落,道:“牽一發而動全身,若這件事情對她沒有一點好處,豈會冒上可能與整個阮家為敵的風險?閣主一直沒有指定繼承人,朝中三三之勢已經維持了五年之久,誰都不敢輕舉妄動,如今有了一個可以打破這個僵局的機會,水含香怎麽會不抓住?竹君連自己的後院都管理不好,何來管理天下的資格,郡主真是糊塗。”

阮丹鑫向後退了一步,看著穆玉涵,目瞪口呆,囁嚅道:“會有這麽嚴重嗎?”

“郡主認為呢?”穆玉涵冷冷一笑,道:“一室之不治,何以天下,這個道理,郡主不可能不知道,現在還要涵兒給您解釋一遍嗎?”

阮丹鑫含著一張臉,僵硬的搖著自己的脖子,喃喃自語道:“是本宮疏忽了,讓風君府鉆了空子,可是就算這樣,你也不能栽贓陷害,”神情陡然一邊,不甘心道:“水含香的手伸的再長,竹君府的事情還輪不到她插手。”

知道阮丹鑫此刻已經轉了牛角尖,穆玉涵也不著急解釋,而是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:“郡主每年都要進宮參加宴會的吧?”

不明白穆玉涵為何會忽然問起這個問題,阮丹鑫猶豫著點點頭,道:“那是自然,重大的節日,本宮自然要進宮參加宴會。”

“既要參加宴會,與水含香碰面的機會自然有的是,她若是想絲毫不留情面,直接當面拆穿,何苦要借助涵兒的手呢?”的確,雖然是穆玉涵開口請求的,若不是事先已經有了準備,三年前的事情會查探的如此的順利,想來其中就有貓膩。穆玉涵想著對自己無害,不願當面拆穿而已。“郡主可以想一下,這件事情若是在群臣面前被水含香當面拆穿,這天下悠悠之口你要如何去堵,整個竹君府的聲譽會一落千丈,這難道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場景?”

“但是這件事情已經暴露,竹君府依然逃不過這一劫。”阮丹鑫即便已經慌張不已,但還是不忘為自己辯解。

“但是影響確實截然不同,內院查出來,不過是女子間的勾心鬥角,而在宮中被提出來,那可就是管家無方,這二者的區別可是很大的,還需要涵兒為郡主細細的解說一番嗎?”眼中的嘲諷毫不掩飾,卻是有了輕視。如此顯而易見的區別,為何她就是不願意深究,好好的揣度一番呢?

水含香是風君府的人,若是這件事情連她都知道了,而淩旭堯卻被蒙在了鼓裏。縱然,受到懲罰的定然是阮丹鑫,但是自家府邸發生的事情都不知道,這個就很是難堪了。

那些位高權重的男人都明白:後院的女人,勾心鬥角,陰謀陷害的手段不會少。只是有些人不願意多管,由得她們胡鬧,只要不是太出格,一般是不會插手的。但是一旦知道別人家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,定然會看輕了主人,淩旭堯身為竹君,一旦發生這樣的情況,所有人的目光都會集中在他的身上,根本就沒有辦法在短時間之內挽回,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時光慢慢的洗刷。

但是淩旭堯根本就等不起,一旦發生這樣的情況,他與閣主的位置就愈發的遠了。

經過今日的事情,又是另外一副光景。

這件事情是淩旭堯親自查出來的,還摻雜著清君風君,輿論的方向會一直壓在阮丹鑫的這一方,對竹君府的傷害反而是降到了最低。

想通了其中的關節,阮丹鑫已經不知道自己該露出怎樣的表情,不管是哪一種情況,對於她來講,其實區別並不是很大。只是讓她選的話,她寧願選擇淩旭堯而不是水含香。心中風駿儒雅的淩旭堯,她無論如何也是不願意傷害的,她的心中從來就只有他一人。

無奈的苦笑,阮丹鑫望著穆玉涵的眼神既無奈又羨慕,為何自己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些呢?她心心念著的,也不過是為了保住自己夫人的地位,可是如今看來,倒是給淩旭堯帶來了不小的麻煩。

穆玉涵並沒有閉口的打算,而是繼續闡述:“在你看來,也許殿下是靠著你阮家的勢力才能夠在朝堂上站穩,可惜,事情可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,涵兒冒昧,查了一下近幾年阮家的動向,阮大將軍功高震主,行事跋扈,若不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,你覺得閣主會忍受下去?身為阮家的大小姐,他們的行事風格,所作所為,你難道就沒有絲毫的耳聞?”

淩旭堯給她的資料上面寫得很是清楚,阮家自從成為了淩旭堯的姻親之後,原本還稍稍收斂的毒辣一下子暴露出來。

阮大將軍行軍打仗的才能是極為出眾的,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舞文弄墨的本事也是極好的,反而是典型的軍人代表,做事毒辣,一心向前,根本就不會想到所做的事情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。

阮丹鑫還有一個親弟弟阮丹峰,一母的血緣。打小就是放在軍營中訓練長大的,跟大將軍完全就是相似的秉性,只是還有一點大大的不同,那就是好色成性。他這幾年在皇城中闖下的禍事真不少,流連煙花之地,強搶民女,甚至於一些富商之家的千金,只要是被他看中,絕對是厄運的開始。

這些年,為了他的事情,阮丹鑫也不知道暗地裏做了多少的見不得人的事情,乍然之下聽穆玉涵說出來,頓時就有了非常不好的感覺,忐忑道:“你究竟想說什麽?”穆玉涵絕對不會是為了消遣自己而說出這些話語的,絕對有什麽含義。

穆玉涵恬靜一笑,很是好心的解釋道:“這些年你替阮丹峰瞞下的事情還少嗎,當有一天真相大白於天下,他前面的路只會有那麽一條。養不教父之過,你們阮家這一次還能夠逃出生天,閣主還會放過你們嗎?”

“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。”一個很是威嚴的聲音在廳中響起。

穆玉涵忽然一驚,轉過身體,看著門口忽然出現的人,眼睛微微的瞇起,一眼就猜出了他的身份,只是他怎麽會忽然的出現在這兒,淩旭堯不是進宮了嗎?

阮丹鑫一看,立即就下跪請安,“兒臣參見閣主,閣主萬安。”

淩凰羽見到穆玉涵的第一眼,就覺得她很是眼熟,跟自己的一個故人很是相似,只不過那人早已淹沒在了黃土之中。而那人的女兒,之後就沒有了任何的消息,現在看來,倒是自己疏忽了,十幾年未見,當初還在繈褓中哇哇啼哭的嬰兒已經出落成了如花似玉的妙齡女子。

看著她的眼睛,除了剛開始露出的一絲驚訝,現在已經平靜無比,望著自己,完全就是一副看到陌生人。淩凰羽很肯定,眼前的這個丫頭定然是很不好對付的,不過與暗衛調查後呈上來的消息有些偏差?

“起來吧,”冷冷的看了一眼阮丹鑫,眼神隨即就移到了穆玉涵的身上,語氣帶著一絲冷意,道:“見到孤不行禮,你倒是好大的膽子。”

穆玉涵淡然一笑,緩緩道:“涵兒可不是浩海一閣的臣民,自然是不須行禮,閣主若是把大雲朝收入囊中,涵兒自是可以。”不吭不卑,完全沒有掩飾自己來歷的意思。

淩凰羽心中卻是有些不悅,面上沒有絲毫的顯露,嘴角微微的勾起,道:“孤倒是第一次見到不對孤行禮,還有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。”

“現在不就是見到了嗎?”穆玉涵俏皮一笑,視線移到了阮丹鑫的身上,道:“今日發生的事情,閣主怕是已經得到風聲,既是如此,涵兒也就沒有必要再說一遍,閣主心似明鏡,自然已經有了定論。”淩凰羽忽然在這個時候出現,自然是有他的理由,穆玉涵沒那麽笨,直接問出口。總之,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,接下來就等著看戲。

“孫家的人果然都是一樣的。”淩凰羽忽然說了一句讓穆玉涵摸不著頭腦的話語,就連聽到這句話的阮丹鑫,都是一臉的震驚之色,小聲道:“怪不得他們會幫你,原來是因為孫家,哈哈……”忽然失聲狂笑起來。怪不得,怪不得呀!

敗在了孫家的手上,她阮丹鑫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希望,等待著阮家的,只有一條路了。只是她不明白,一向不理世事的孫家為何會插手皇城的事情!

孫家的立場一直是很明確的,從來是不會參與皇城中的爭鬥,三君中,只要有人能夠得到孫家的鼎力相助,這下任閣主的繼承人早就能夠確定。拖到如今,不就是因為孫家一直置身事外嗎?現在淩旭堯會忽然對她發難,阮丹鑫心中已經有數,怪不得他已經不需要阮家,原來是他已經得到了更大的助力,阮家跟孫家相比,根本就是天與地的區別。

“孫家,”穆玉涵聽得莫名其妙,根本就不知道孫家又是怎樣的一股勢力,不過聽他們的意思,貌似自己跟這個孫家有什麽關系,甚至於是孫家的人?可她根本就不是浩海一閣的人,對這兒勢力根本就是不甚了解,現在知道的,不過是從淩旭堯那邊得到的消息。

這個孫家,真的有這麽厲害,而自己,究竟做了什麽,讓他們認為自己是孫家那邊的人呢?

“涵兒不明白閣主的意思,孫家如何跟涵兒並沒有任何的關系?”

淩凰羽露出一股饒有興致的眼神,慢吞吞道:“原來孫家都已經耐不住性子了,不做些表示,孤心裏也是不會暢快。”說完這句話,就轉身離開,真的是來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

穆玉涵一頭霧水的站在原地,這孫家她根本是聞所未聞,為何淩凰羽看到自己的第一面,就篤定自己與孫家有關系呢?還說出那樣莫名其妙的話語。

“穆玉涵,你現在還要繼續裝下去嗎?”心中已經沒有了支撐的信念,阮丹鑫眼神充滿著淒涼,道:“敗在孫家的手上,我無話可說,只是我阮家就只有峰兒一個血脈,你能不能饒了他?”已經沒有了身份的優勢,阮丹鑫只能是婉言相求。

穆玉涵看著阮丹鑫,猶如一只高傲的孔雀低下了驕傲的頭顱,幽怨叢生,放低了聲音,道:“涵兒不明白郡主的意思,涵兒也不知道你們口中的孫家,不過,往日種下的因,結下了今日的果,天理昭昭,總會有這麽一天的。何況,你弟弟也得罪了不少江湖中人,得知阮府失勢,他們會有什麽陰損招兒,你也是心知肚明。”她言盡於此,別的事情就等到第二天。心裏微微的驚訝,阮丹鑫流露出來的,就是篤定阮府躲不過這一劫,這孫家她一定要查探清楚,弄清楚阮丹鑫的擔心。

一敢是以。回到勁竹園,淩旭堯果然還沒有回來。悄悄的走到朵月的房間,望著床上連睡覺都緊鎖著眉頭的她,很是痛心,帶著自責。輕聲對跟進來的無鸞說道:“把婉芯帶到我房間去。”

其實現在見不見婉芯已經不重要了,現在揭露出來的事情已經夠阮家喝上一壺。想見見婉芯,也不過是想轉移一下視線。

只不過穆玉涵卻得知了一個更加重要的消息,乃至於她連夜就給她餵了失憶的藥,讓無憂將她送到了一處偏僻的村莊,給了銀子,安置在了那兒。

無鸞看著不停的咬著嘴唇的穆玉涵,有些擔心,道:“主子,這件事情我們沒有必要插手的,殿下他應付得來的。”

穆玉涵否定的搖搖頭,道:“他現在的煩心事已經夠多的了,這個節骨眼兒上,能解決的就不要讓他分心,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。”

無鸞有些不願意,道:“主子,這兒可是浩海一閣,不是我們熟悉的大雲朝,若是稍有差池,這個後果是很嚴重的。”

“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,”穆玉涵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無鸞,露出很是堅定的目光,“而且他現在也是我們的靠山,出了事情,我們也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
無鸞心裏明白,穆玉涵這麽說是鐵了心的要往這池渾水中淌去,幽幽的嘆了一口氣,道:“我去查探一下,若是能夠偷出來就最好不過了。”

激動過後,穆玉涵已經冷靜不少,道:“不用,婉芯什麽身份,我們都是清楚的,而且看樣子阮丹鑫對她十分的信任,消息想必是不會假,阮家謀劃了這麽久,就是希望能夠給旭堯致命一擊,只是我有些想不通的是,阮丹鑫怎麽會答應,這對她可是百害而無一利的。”淩旭堯一旦失勢,她阮丹鑫非但什麽好處都撈不到,反而是一無所有。

無鸞的眉頭也是緊緊的鎖起,不解道:“這件事情一旦設計成功,不論如何,竹君都一定會被治罪,甚至是丟了竹君的身份,她又能得到什麽好處呢?”

“不對,”穆玉涵臉色忽然一變,眼中一道厲光一閃而過,揣測道:“若是阮丹鑫想要完全的控制旭堯呢,到時候他只是一個平民,而她,身後依舊還有一個阮家可以依靠!阮丹鑫,你好狠的心。”原本心中還有些愧疚,不過想到這兒,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先出手,淩旭堯就要淪為階下囚,穆玉涵的胸口就窩了一口氣,那僅有的一點兒歉意已經煙消雲散。

“那現在我們……”無鸞詢問著穆玉涵的意思。

“阮家的人不是傻子,他們現在已經岌岌可危,聰明的話就不會將這件事情暴露於陽光之下,而會以此為要挾,讓旭堯為他們求情。”穆玉涵的臉上露出一股很是森冷的笑容,道:“他們的這個如意算盤我一定要讓他們打不起來。”想到阮丹鑫說的那個寶貝弟弟,眼中閃過一絲精光,道:“既然阮丹峰很喜歡美人,我就讓他好好的享受一番。”

那眼中迸露出來的寒意,就連無鸞見了,都覺得不寒而栗,看樣子,穆玉涵是真正的生氣了,這產生的後果怕也是極為嚴重的。

“你們幾個去一趟花街,給他餵點兒好東西,事情鬧得越大越好。”眼中的寒氣源源不斷,似乎阮丹峰已經失了生機,沒有在意的必要了。

翌日清晨,穆玉涵剛剛睜開眼睛,就聽到無鸞稟告的好消息。

整個阮家已經被軟,禁,非皇令不得入見。而更加令穆玉涵神清氣爽的,就是阮丹峰在青樓中發生的事情了。

原本阮丹峰就是一個好色之徒,在花叢中流連慣了。而穆玉涵準備的好東西,藥性可不是一般的強,吃了之後,阮丹峰可是連親娘都不認識了,男女不分,看到誰就調戲,稍有姿色都不會放過,最後居然驚擾了逍遙王淩凰風,那可是當今閣主的親弟弟。

即便知道阮丹峰是阮將軍府的獨苗,淩凰風也絲毫的沒有留任何的情面,一頓好打之後就扔出了青樓,並且派人看著,不準他離開半步,就在青樓門口吹著冷風。

花街本就是魚龍混雜之處,耳目眾多。而阮府行事一向不得人心,有了這麽一個好機會,這一傳十十傳百,皇城中立即就熱鬧起來。消息傳到阮府的時候,阮將軍本已經派人去接阮丹峰,豈料閣主派來的人正好趕到,將人堵在了大門口。

不過所幸的是,白天的花街十分的安靜,逍遙王沒了看笑話的興致,就讓人將已經奄奄一息的阮丹峰送到了阮府。

看樣子淩凰羽倒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將阮府斬草除根,一個時辰後,一道聖旨送到了阮府。

蔑視皇族,殘,害皇嗣,插手皇家之事,妄想翻雲覆雨,結果就是誅滅三族,九族流放,牽涉進去的人數總數已經超過一千。

聽到這樣的消息,穆玉涵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兒,她要對付的只不過是阮將軍府的人,至於那無辜牽扯進來的許多條性命,她於心不忍。只是木已成舟,她又能如何?皇權的社會,註定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

不過令她欣慰的是,阮府至始至終並沒有拿出那些所謂的證據。不過這件事情始終是一件隱患,她一定要把那些信件悄無聲息的處理掉。

剛剛沐浴完畢,就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。

“主子,竹君回來了。”無塵快步的走進來,看到穆玉涵還是穿著白色的褻衣,微微一楞,低下頭,等著她的話語。

穆玉涵並沒有覺得絲毫的不妥,只是無鸞卻忽然將裝飾用的玄楹聯放下,隔絕了內外室的距離。

微微的一皺眉,穆玉涵緩聲道:“已經到了院子了?”

“並沒有,是林管事過來通知的,竹君去了百花園。”無塵的心裏,一絲怪異的感覺一閃而過,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怎會如此。

穆玉涵的眉頭微微一皺,有些不明白,這個時間,淩旭堯為何要去見阮丹鑫,難道是他後悔了?心中一痛,不由得猜測道也許他的心中還是有阮丹鑫的存在的。只是這樣一來,淩旭堯會不會就此疏離與她呢?

“把衣服拿來,我要去一趟百花園,”居然帶著一絲慌張,快速的站起來。

無鸞沒有料到,一向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穆玉涵也會有這樣的一面,完全的失了冷靜,就像是一個為情所困的閨閣女子。心裏一沈,一股很是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,小聲道:“竹君去過百花園之後定然是會回到勁竹園的,主子等等就好,別平白讓別人看了笑話。”

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澆下,穆玉涵頓時就冷靜不少,聯想到剛剛自己的失態,頓時一陣冷汗冒出,她何時也有了這小女人一般的舉動了?手掌摁在桌上,慢慢的坐下來,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道:“我知道了,對了,昨天花街的事情沒有人見過你們吧?”迅速的轉移了話題。

無鸞偷偷的瞄了一眼穆玉涵看她的神色已經恢覆正常,心裏的擔憂稍稍的放松了一些,回道:“我們很小心,並沒有人察覺,不過,無鸞覺得有件事情有些奇怪,逍遙王怎麽會出現在花街?”雖然與她無關,不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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